第二冊

行脚

头虱为裤中虱邀去,值其人行事,久之方归。其党问何所遇?答曰:相邀游黑松林,遇一和尚。又问和尚如何?曰:初时软弱,郎当似怯病和尚;已而昂藏坚挺,似少林和尚;及其出入不休,似当家和尚;忽然呕吐,似中酒和尚。问者曰:究竟是什么和尚?曰:临了时,拖却包袱便走,还是个行脚和尚。

一僧从门外来时,雪花飘集僧顶,有见者问曰:师父头上白者何物? 僧以手摸其头曰:想是雪(泄)了。
又一妇人市猪血,从人丛中行,触污僧衣,僧詈之。妇曰:谁教你撞了我身上来?

遇虎

和尚功德回,遇虎,惶迫甚,以铙钹一片击之。虎衔讫,复进,再一片,亦如之。乃以经卷投虎,虎急走归穴。穴中虎问故,答曰:遇一和尚无礼,止擾得他两片薄脆,就支一本疏薄来,不得不跑。
一说:投之以经,虎衔讫又来。僧乃去帽,以光头撞虎,虎急跑回。僧归为人述之,人曰:我晓得了,这决是个雌虎。更有味。

代诵经

一士游佛寺,至西房,为僧所慢,怒而出。复往东房,见僧方诵经,问曰:汝与谁家忏悔?对曰:闲时诵下,若有檀越布施,印画在他名下去。士忽錾僧头不已,僧曰:小僧何罪?士曰:适西房贼秃可恶,此打可画在他名下去。
丘浚谒释珊,珊殊傲。倾之,有州将子弟来谒,珊接之甚恭。浚意不平,珊曰:接是不接,不接是接。浚勃然起,杖珊数下,曰:和尚莫怪,不打是打,打是不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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