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仆嫌主贫,逃外。后主人得第,求复入,主人不许。坚求不已,主人怒,呼进,责二十板,逐之。至大门,不肯出,门者劝之速行,仆曰:我如今是他嫡嫡亲亲的家人了。门者曰:既打了,决不用你,如何是他家人?仆曰:不是他家人,怎打得我?
笑府
鼻与眉争坐位,鼻曰:一应香臭皆我先知,我之功大矣,汝有何功,位居我上?眉曰:是则然矣。假如鼻头居上位,世有此理否?(吴俗呼家人为鼻头)
相传苏州王氏仆吴一郎,富而恣。宴会,踞上席,坐中作此嘲之,吴逡巡而去云。又吴以赀得官,出入常乘舆。一日,乘四人轿赴姻家席。坐中有某春元恶之,时有关白之警,乃遽谓吴曰:近阅邸报,关白已就擒矣。吴欣然来问。某曰:原来关白是一妖怪,身长数丈,腰大百围,截其头,重数千斤,碎之而后能举也。吴曰:那有此事?某曰:只一个鼻头,就是四个人抬了。吴亦不终席而去。
有投靠者,自言一生不会横撑船,不肯缩退走,见饭就住。主人喜其小心向前,且廉于口也,纳之。后撚河泥,辞曰:说过不会横撑船的。使插秧,又辞曰:说过不肯缩退走的。主人愠甚,伺其饭,则连进不止,乃摘见饭就住语责之,其人张口以喉向主人曰:可见饭否?
一人性淫,死后冥王判作女身,其人抢一阳物而趋。鬼卒持阴追换,其人疾走不顾,卒遂以阴从后掷之,曰:随你走得快,来世怕不做个*胚。
一人如厕,适旁厕先有人,偶乏净纸,云愿出一文买之。此人偶有余纸,遂得一文,以为有利甚。明日,抱净纸一束,往厕旁候买,有识者谓之曰:昨偶然耳,这是出恭的所在,如何指望赚钱?
出恭所在,还算有本钱的,比光棍白掉如何。
一人遇仇于途,执以归,知其好洁,乃纸糊一室,命善屁者与仇同处,而扄其户。踰日,度彼巳困,乃以簪脚穿窗一孔窥之,眼为屁气所触,发奇痒,以示医,医曰:赤眼可医,白眼亦可医,此屁眼痒也,教我如何医得?
屁眼痒如何医不得?此公不曾看医书上肠风一条耳。
一童子初被诱,痛极,狂奔数百步。因以臀示傍人曰:烦老伯伯一看,卵还在里面否?
有龙阳生子,人谓之曰:汝已做老官人矣,难道还做小官人事?龙阳指其子曰:深欲告致,只恨替代还小。
不意龙阳中亦有龙断。
一小官人要吃西瓜,人与之赌曰:丢得进屁眼便输你吃。如其言投进,有声,忽迸出,视之,已先有一瓜在内。
俗语云:世间何物为三宝,硬卵宽*与紧屄。卵软屄宽*太紧,搃然好煞也跷蹊。这小官人有一宝矣。
有与小官人厚者,及长,为之娶妻,讲过通家不避。一日撞入房中,适亲家母在,问女曰:何亲?女答曰:夫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