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呆婿至妻家,舅留饭,偶吃冻水,味美,乃以纸裹匿腰间,归谓妻曰:汝父家有佳味,我特携来啖汝。索之腰间,已消矣。惊曰:出了一场尿,迯走了。
笑府
一婿新婚,受教于人,而未详也。乃据妇腹,漫作往来势。久之,偶插入牝中,大骇,披衣走门外,自匿。过数日,昏夜潜至巷口,询旁人云:可闻得某人家新妇,搠穿了肚皮,没事么?
有鬻馒头者,婿甚不慧。妇翁偶欲出外,因嘱婿曰:馒头定须四分一笼,若折本,不如自吃。既而买者纷然,但不肯依价,婿一一啖之。翁归查筭,婿云,亦有人来,因价不合,某依尊命,悉自吃。翁怒,以杖逐之。婿绕桌而走,翁见其愚态,不觉失笑。婿曰:大人,你今方始悟耶?
有栽杨芉者,命童守之。旬日,不失一株。主喜,谓童曰:汝用心可佳,然何法而能不失?答曰:我夜夜拔来藏在家里。
有童子甚愚,其家客至,内命看客多少,以便具茶。童以指数客曰:一个、两个,主人怒而责之,且戒曰:自后只当暗数。后值客至,童点额暗数,递茶毕,忽抚主人背曰:今番何如?
乡间坐凳,多以现成树丫叉为脚者。一脚偶坏,主人命仆于林中觅取。仆持斧出,至晚空回。主人问之,对曰:丫叉尽有,都是向上生,更无向下的。
相传此为太仓张阿留事。
一乡人夜谓仆曰:你明日早起,我差你城中去干一正经。比天晓,呼仆分付,已失之矣。仆趁船往城,船中九人,皆比较者。问仆入城何事?曰:承主命干正经。问何正经?曰:便是不知。九人知其呆,谓曰:我等十区粮长,正缺一区,你若凑数比较,是亦正经也。仆如其言,与九人同受杖而出。归复主人曰:正经已干矣。主人询得其故,骂曰:真呆子。仆曰:我是呆了,那九人难道都是呆的?
一人命仆往枫桥打听麦价。仆至桥,闻有呼吃扯面者,以为不要钱也,连进二碗,迳走。卖面者索钱不得,批其颊六下。急归谓主人曰:麦价不知若何,面价吾已晓矣。主人问之,答曰:扯面每碗要三个耳光。
有持银入市籴者,失叉袋于途。归谓妻曰:今日市中闹甚,没得好叉袋也。妻曰:你莫非也没了?答曰:随你好汉便怎么。妻惊问银子何在?答曰:这到没事,我紧紧缚在叉袋口上。
有兄弟耦耕者,其兄先归作饭,饭熟,声唤弟归。弟遥答云:待我藏锄田畔,即来也。饭时,兄谓之曰:凡藏物须密,如汝高声,人皆听见,岂不被偷?弟唯唯(唯音委)。及饭毕下田,锄已失矣。因急归,低声附兄耳曰:锄已被偷去了。
有于席间述此笑话者,一客停杯问曰:毕竟此锄是谁人偷去的?举座大笑。